8.7.10

2010年6月28日

大伙兒一早說好了,今天一定得早起往山本先生的烏冬店走一趟。對,即是說,清晨5時多就要起床了。也許昨夜在CAFÉ SALON話說得多,心掏得深,要醒來顯得特別困難。但一想到今天是直島之行最後一日,我們還是彈弓娃娃似的一個個乖乖梳洗出門 ﹣


啊,幸好我們好歹離開了被窩,才沒錯過這一塵不染的藍天。美乃家的老闆可能早知道我們渴睡,竟遠遠駕了小貨車來接,恐怕我們吃不到山本先生的功夫。一輪嬉鬧過後,我們成為店裡第一批客人。店家剛把材料下鍋,一時間整間店都屏息靜氣看他運帷握:喏,這裡一人份的烏冬,過去磨點大根(蘿白),加把蔥,放熱湯便成。語言於他完全不是問題。他的自信,來自大半生的紀律和堅持。我捧住噗噗冒煙的烏冬,看著店家和幫廚在大灶和料理台之間穿梭,不得不莊重起來。大家都低頭默默吃,沒作一句聲;麵條咬勁十足,是典型的農家味道;好吃,但那滋味又豈是「好吃」二字所能蓋括?



大學最後一年的暑假,撇下了香港熟悉的一切,因藝術之名大老遠跑到言通的日本來,身心都擺盪不已。車窗外的風景不住流動,但我們卻一再造訪那些體現人與土地緊密結連的藝術地方,教我不期然的問:我的土地,究竟滋養出什麼藝術來了?


BENESSE HOUSE,直島最後一站。最美麗的,原來不是碼頭上那個標誌式的斑點南瓜,也不是藝術館內疏落有致的展品,而是從館外回望腳下婉娫的海岸線。星期一清早,世界特別安靜;湛藍的海水和遠方的仙山,僅僅在等待一個被發現的藉口而已。


駛向高松的船上,直島和我們漸行漸遠,一吋一吋地消失於我們身後的地平線下。甲板上涼風習習,陽光猛得有點扎眼卻不傷人。友人胸前的小魚吊墜,迎著風竟再次活蹦亂跳起來,久久不歇... ...


好吧,到我們抵達小豆島的時候,所有看過的摸過的聽過的又當從我們手邊開始。


Gladys Chiu

Comparative Literature & English Literature

University of Hong Kong

Setouchi 2010 - Participan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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